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潮州蔡子大中奉(二) 宋 · 孙觌
 出处:全宋文卷三四五四、《鸿庆居士集补遗》卷八
三十妹宜人别来喜闻安胜,老㛐、儿辈附此申奉。
姑夫中奉、姑姑而次,久别极于思跂,不果别书也。
超宗已授承务郎恩命,皆训奖之赐。
蒙惠水油、笃耨、沈水,已拜珍馈。
岛上卒然无以致区区之勤,画扇十柄谩驰送。
方冬,致扇极可笑,然度其来便还郡,已是君扬仁风之时也。
黑笃耨差燥,其香不远,它日为委识者寻来一两滋润,而黑光者因便介寄示,不必以白为贵也。
恃眷予,殊不自外。
令嗣承务孺人而次,一一佳宜。
便不别问。
张承祖嘉兴掾序 宋 · 孙觌
 出处:全宋文卷三四七五、《鸿庆居士文集》卷三一
大理寺丞、赠正奉大夫张公,以廉靖清修闻于天下,司马温公特深知之。
崇宁初,没于镇江金坛寓舍。
既没,而家益贫。
正奉生三男子,独好谦为壮子,处文、仲诚尚幼也。
于时里中长者饬子弟从好谦受业者数十人,而处文从其兄学,尤俊异,日以有声。
未几,好谦策进士第,稍迁太学官
处文亦中甲科,试词学兼茂,又中之,擢升册府,入尚书为郎,历左右史,试中书舍人
而好谦通判祁州,不幸遇疾以没。
处文方迎孀幼以养,会靖康建炎之乱,奔散四出,处文寓晋陵妇家,得疾又不起。
后十七年,余送处文之葬,始识好谦之子超宗者,美秀而文,进士帖对皆可喜。
余归谓舍弟季益曰:「好谦力贫教二弟,处文遂以文词中两科,跻法从,为世闻人。
好谦官止朝奉郎,又不幸蚤世,今见其子头角峣然,余固知好谦之必有后也」。
时季益方为幼女择婿,以归之。
好谦没时,超宗方在襁褓中,安人孔氏断然守义不嫁,盖有得也。
安人知古今,善谈论,前言往行,历历可听。
超宗读书识字,皆安人手自教也。
超宗亦孝谨,食贫如其翁时,日孳孳营一味之甘,唯其意之适。
今将赴嘉兴掾,喜而告余曰:「栖栖法曹掾韩吏部尝辱居之,在超宗足以贷负米之劳矣」。
余亦为之助喜,且曰:「天定胜人,此古语也。
好谦高行著于家,爵位不副德,奄忽下世,今有子矣。
姑勉之,以待其定」。
超宗将别,出绢素索余书,次其语,为序以送。
书大光明藏咸淳元年 南宋 · 释绍明
 出处:全宋文卷八二一二、《大光明藏》卷末
竹院三十年熏灼之功而成此书,可谓祖庭龟鉴。
人或以未完窃有已论之讥,可为文字式,非祖师意也。
吁!
世无九方皋,难识千里骥
时无刖足人,孰辨连城璧
是书之作也,发明佛祖事业,槩举则有二十四门。
一则明门户家世,二则明付受委托,三则明祖父气分,四则明渊辩广略,五则明明修窃发,六则明超宗轶量,七则明全机正用,八则明朋友箴规,九则明妙叶敲唱,十则明格物副机,十一明毫釐间隔,十二明露智绝待。
又共十二者,一则识鉴先导,二则擿伏全器,三则望气求嗣,四则安祸就难,五则摧邪救弊,六则外气感动,七则固护密因,八则年谱行后,九则妙悟迟速,十则风土休戚,十一规正师法,十二温养应化。
今诸方拈提代别者,特其妙叶敲唱一门,于二十三门则有缺如。
蒙顷依径山,因阅化城手泽,感激流涕,患成浸灭,遂取诸家所录参合
自长生之后,灭翁补集,笔力骫骳,闻见既久,不敢轻去,亦与编次。
持以白佛海老人,与说偈印,可使之流通。
因循至今,会同道周无所携见宽湖先生赵公
公以魁伟英妙之姿,天纵神肃,展卷符契,慨施锓梓,方成鄙志,岂非道因器传而事与时相假哉。
谨识岁月,并摭所见为纲目云。
咸淳改元结制后七日,四明比丘绍明书于凤山陈寺之客櫩。
超宗道人请赞 宋 · 释宗杲
 押词韵第十部 出处:全宋文卷三九三八
一条白棒,佛祖俱打。
超宗禅人,大胆不怕。
画我来乞赞,鬼门上帖卦。
三十年后此话大行,任一切人钻龟打瓦。
按:《大慧普觉禅师语录》卷一二。
偈颂十五首 其三 北宋 · 释慧方
山河大地,灯笼露柱。
厨库三门,皆是光境(以上辑自宋《超宗慧方禅师语录·住隆庆寺语录》)
碧岩录序建炎二年 南宋 · 释普照
 出处:全宋文卷三九二四、《雪窦寺志》卷九、《万卷精华楼藏书记》卷一○一
至圣命脉,列祖大机,换骨灵方,颐神妙术。
其惟雪窦禅师,具超宗越格正眼,提掇正令,不露风规。
秉烹佛煅祖钳锤,颂出衲僧向上巴鼻。
银山铁壁,孰敢钻研;
蚊咬铁牛,难为下口。
不逢大匠,焉悉玄微?
粤有佛果老人,住碧岩日,学者迷而请益,老人悯以垂慈,剔抉渊源,剖析底理,当阳直指,岂立见知。
百则公案,从头一串穿来;
一队老汉,次第总将按过。
须知赵璧本无瑕颣,相如谩诳秦王
至道实乎无言,宗师垂慈救弊。
傥如是见,方知彻底老婆。
其或泥句沈言,未免灭佛种族。
普照幸亲师席,得闻未闻,道友集成简编,鄙拙叙其本末。
时建炎戊申暮春晦日,参学嗣祖比丘普照谨序。
按:《佛果圆悟禅师碧岩录》卷一,大正藏卷四八。
傅子渊 南宋 · 朱熹
 出处:全宋文卷五五五七、《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》卷五四、乾隆《建昌府志》卷八五、道光《南城县志》卷三一
示喻所得日益高妙,非复愚昧所能窥测。
但愿更于小心密察处稍加意焉,则所谓主敬穷理者殆亦缉熙光明之所不可已者,而初亦不在涣然心喻者之外也。
包、黄诸君各精进,捐去旧习,甚善。
但恐似此一向掠虚,则又只是改换名目也。
超宗远来,殊未有以副其意者。
却似于己分著实处未知用力,又与诸兄大相反也。
已喻其就彼商量,虽稍过于简约,亦无害耳。
答扬州判官赵奉议1091年 北宋 · 晁补之
 出处:全宋文卷二七二○、《鸡肋集》卷五九 创作地点:江苏省扬州市
辟书画可,宾幕改除。
惟跂慕之素勤,获从游而私幸。
恭以某官美才自立,佳誉蔼传。
凤穴一翰,殊有超宗之质;
龙门独上,早膺元礼之知。
念契阔之未遥,辱音题而尤喜。
炎歊方炽,款晤可期。
宴吉倅王实之乐语 南宋 · 刘克庄
 出处:全宋文卷七六六○、《后村先生大全集》卷一二七、《翰苑新书》别集卷八、《宋四六选》卷二四
瀛洲学士,为江村半刺之行;
句曲山人,惜亲友中年之别。
秣马膏车而去矣,乃杀鸡为而留之。
恭惟某官志节日烈而霜严,文章水涌而山出。
声名蚤著,不数黄香之无双;
科目小低,犹压杜牧之第五。
元化孕此五百年之间气,同辈立于九万里之下风。
每以直道而事人,未尝曲学以阿世。
朱游拆楹,诸公惭请剑之言;
阳子哭廷,千载壮裂麻之举。
一叶身轻,何去之勇;
六丁力尽,而挽不回。
谪仙人骏马名姬豪放之风,无杜陵老残杯冷炙悲声之态。
仲卿妻安牛衣之俭,超宗子真凤毛之奇。
下而一障,上而公卿,会应入手;
徵以谏官,许以宰相,尚且掉头。
拥通德而著书,命便了而沾酒。
丽人歌陶秀实邮亭之曲,好事绘韩熙载夜宴之图。
贺客盈门,劝展骥而为别驾
长官分席,叹无蟹而有监州
想像醉翁澹庵之劲节高风,收拾平园、诚斋之残篇断稿。
觉此行之不恶,然小住而亦佳。
方今图面一新,号召四出
加璧而延故老,将行申公之言;
前席而访逐臣,必奉贾生之对。
容州,屡屈天仙。
况头厅乃吾乡两相之迭为,而鼻祖异日二郎之必做。
闭门而投车辖,莫惜尽欢;
笼街而筑沙堤,伫看大拜。
风云之会,期月犹迟。
我崇禧吏部少同受业于河汾,晚共寻盟于洛社。
暴公子之绣斧,未敢披襟;
白司马之琵琶,何须掩袂。
素蒙鲍叔之知己,讵忍卜商之离群。
肯顾茅堂,不嫌草具。
南辕北辙,车轮惯见于别离;
东主西宾,翰墨未妨于游戏。
俯陈下俚,仰献初筵。
去国还山忽十期,看人著尽几枰棋。
碧鸡金马非吾事,白鹭青原欠子诗。
鲁国两生肯行否,海滨二老莫来迟。
暮云春树嗟修阻,得句从今举向谁。
西岩和尚语录序景定四年二月 南宋 · 释元肇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九三四
圆照灭却破沙盆,西岩杰出真跨灶。
其《五会提唱》皆手自删定,无可投者。
所谓超宗逸格,截铁斩钉,瞎衲僧正眼底句,更在此录之外,览者切忌蹉过。
余与相知最深,政欲以语累,而先以累余。
悲夫!
景定癸亥中春,住育王淮海元肇敬书。
按:《西岩和尚语录》卷上,续藏经第二编第二十七套第二册。
答投子通和尚 北宋 · 释慧勤
 出处:全宋文卷二八六一、《缁门警训》卷八
某启上:比闻瓶锡赴缘投子,四方归德,翕然钦承,无有间者,则其同风异庆,又可知也。
伏承来书,以法属见呼,良难当克。
审禅师得法果嗣何人,若汾阳的派、临济正宗,何幸加焉。
从上先祖各有密传宗旨,以辨正邪,为之验人,关肘后印,三世诸佛,六代祖师,万象森罗,有情无情,以海印三昧,一印印定。
普天匝地,更无丝毫渗漏。
百丈大智禅师以下,递代相承,至于汾阳,有三种狮子句:一超宗异目,二齐眉共躅,三影响音闻。
超宗异目,见过于师,方为种草。
若齐眉共躅,减师半德,不堪传授
若影响不真,狐狼猥势,异类何分?
慈明传之,遂云:「掌上握乾坤,千差都一照」。
杨岐传之,则以金刚圈、栗棘蓬以验正邪。
铁围山可透,金刚圈不可透;
大海水可吞,栗棘蓬不可吞。
若吞得一蓬,百千万亿蓬,吞之无碍;
若透得一圈,百千万亿圈透之无碍。
自杨岐传之白云端师翁,师翁传之五祖先师,先师传之于新戒。
递代相传,若当勘辨邪正,切须子细,恐滥宗乘,有误后学。
某自授先师印可,握柄太平,据令全提,明投暗合,高低一顾,万类齐彰,邪正洞然,不敢草次。
是以千差万别,公案誵讹,不出金刚圈、栗棘蓬,一时摄尽。
若能吞一蓬、透一圈,则百千万亿蓬圈,悉皆无碍无疑。
俟容披晤,款曲勘同。
倘若符合无差,即幸甚矣。
如或未然,不敢从命。
谨此奉闻,伏希见察。
不宣。
张宣抚相公(一) 宋 · 释克勤
 出处:全宋文卷二八九八
畴昔受知于此道,极深且久,岂假言句可通?
然格外超宗,在大达大观所操持,虽千变万化,不出掌握中。
世法佛法,曾无以异,唯日用照了,镜心像迹,初不遗鉴,乃大定也。
是故维摩取饭香积,借座灯王,抟妙喜世界,如陶家轮,纳须弥于芥子中,吸劫火于腹内,由反覆掌。
盖中既虚而灵,寂而照,此外事物出没转旋,不假他力,所谓證不可思议,咸即方寸片田地尔。
矧建功立业,蕴德操诚,左右逢原,秉金刚宝剑,拈杀活杖子,指挥之际,皆此妙也。
望期之言表意外,虽千万里犹目击耳。
按:《佛果圆悟真觉禅师心要》卷上始。
示智祖禅德 宋 · 释克勤
 出处:全宋文卷二九○三
世尊拈华,迦叶微笑,二祖礼拜,达磨传心,岂有他哉?
箭锋相拄也。
当其神契理御,非言思所测,唯知有向上宗风者證之。
虽千万亿载,犹旦莫也。
是故乃佛乃祖求人,初不草草。
要是纯刚打就利根上智,然后提其要,击其节,如胶投漆,举一明三,阿辘辘地,无窠窟,绝渗漏底,始可首肯。
更须淘炼到盘错交加,人所不能穷诘辨别处,绰绰然游刃有馀
当受用时,浸淫露手段,有超宗越格,不傍师旨,独出胸襟,壁立千仞,惊群敌胜,方堪付授。
法既不轻,道亦尊严,所谓源深流长也。
从上古德动尽平生,或三十、二十年,靠个入处,斯彻头彻尾去。
志既有力,用心坚确,是以成就得来掷地金声。
大丈夫儿攀上景仰,不得不然。
彼既能尔,我岂不能耶?
况透脱死生,穷未来际,一得永得,当深固根本。
根本既固,枝叶不得不郁茂。
但于一切时令长在,勿使走作,湛湛澄澄,吞烁群象。
四大六根,皆家具尔,况知见语言解会耶?
一时到底放下,到至实平常大安稳处,了无纤芥可得,只恁随处轻安,真无心道人也。
保任此无心究竟,佛亦不存,唤甚作众生?
菩提亦不立,唤甚作烦恼?
翛然永脱,应时纳祐,遇饭吃饭,遇吃茶,纵处阛阓如山林,初无二种见。
假使致之莲华座上,亦不生忻;
抑之九泉之下,亦不起厌。
随处建立,又是赢得边事,何有于我哉?
大迦叶云:「法法本来法,无法无非法。
何于一法中,有法有不法」?
古人得旨之后,多深藏不欲人知,恐生事也。
抑不得已被人捉出,亦不牢让,盖无心矣。
至于垂慈示方便,亦只随家丰俭。
如俱胝一指,打地唯打地;
秘魔擎杈,无业莫妄想。
面壁降魔,舞笏骨剉,初不拘格辙胜负。
唯务要人各知归休歇,不起见刺,向鬼窟里弄精魂,卓卓叮咛,到脱体安稳之地,乃妙旨也。
灵利汉脚跟须知点地,脊梁要硬似铁,游人间世,幻视万缘,把住作主,不徇人情,截断人我,脱去知解,直下以见性成佛,直指妙心为阶梯。
及至作用应缘,不落窠臼,办一片长久,守寂淡身心,于尘劳中透脱去,乃善之又善者也。
按:《圆悟佛果禅师语录》卷一五。又见《佛果圆悟真觉禅师心要》卷下始。
示裕书记 宋 · 释克勤
 出处:全宋文卷二八九八
踏著实地,到安稳处,时中无虚弃底工夫,绵绵不漏丝毫,湛寂凝然,佛祖莫能知,魔外无捉摸。
是自住无所住大解脱,虽历无穷劫,亦只如如地,况复诸缘邪?
安住是中,方可建立,与人抽钉拔楔,亦只令渠无住著去,此谓之大事因缘。
如来有密语:「迦叶不覆藏」。
「迦叶不覆藏」,乃如来真密语也。
当不覆藏即密,当密即不覆藏,此岂可与系情量、立得失、存窠窟、作解会者举耶?
透脱到实證之地,向出格超宗顶𩕳上领始得。
既已领略,应当将护。
遇上根大器,方可印受也。
秉拂据位称宗师,若无本分作家手段,未免赚误方来,引他入草窠里打骨董去也。
若具金刚正眼,须洒洒落落,唯以本分事接之,直饶见与佛齐,犹有佛地障在。
是故从上来行棒行喝,一机一境,一言一句,意在钩头,只贵独脱,勿使依草附木。
所谓驱耕夫之牛,夺饥人之食。
若不如是,尽是弄泥团汉。
方来衲子有夙根作工夫、蓦地得入者,不遇真正宗师返引他作露布,堕在机境中,无绳自缚,半前落后,似是不是,最难整理。
要须识其病脉,辩其落著,徵其所偏坠而发起之,俾舍执著住滞。
然后示以本分正宗,使无疑惑,了然得大解脱,居大宝宅,自然趁亦不去,可以洪济大法,传续祖灯,堪报不报之恩也。
黄龙老南禅师昔未见石霜,会一肚皮禅,翠岩悯之,劝谒慈明。
只穷究玄沙语灵云未彻处,应时瓦解冰消,遂受印可。
三十年只以此印拈诸方,解路瘥病,不假驴驼药。
紧要处岂有如许多佛法也。
大宗师为人,虽不立窠臼露布,久之学徒妄认,亦成窠臼露布也。
盖以无窠臼为窠臼,无露布作露布,应须及之令尽,无令守株待兔,认指为月。
鉴在机先,风尘草动亦照其端倪,况应酬扰扰哉。
非胸次虚静,无一法当情,安能圆应无差,先机照物耶?
此皆那伽在定之效也。
临济金刚王宝剑,德山末后句,药峤一句子,秘魔杈,俱胝指,雪峰辊毬,禾山打鼓,赵州吃茶,杨岐栗棘蓬金刚圈,皆一致尔。
契證得直下省力,一切祖师言教无不通达,唯在当人善自护持尔。
佛智裕公久参遍历,一言相契,从前證解并脱去。
卓然超绝,遂分座训徒,传持流通此大法印,因书法语以赠。
按:《圆悟佛果禅师语录》卷一五,大正藏本。又见《佛果圆悟真觉禅师心要》卷上始。
示禅人 宋 · 释克勤
 出处:全宋文卷二九○四
利根种智,聊闻举著,彻底透顶,直下承当。
了无别法,撒手便行,岂复更有迟疑?
正如秉利剑当门,阿谁敢近。
到个里凛凛神威,佛祖莫能近傍,吞烁群灵,岂不是得大解脱?
更不立向上向下,超然独證。
是故从上人立一机,垂一言,谓之垂钩四海,只钓狞龙。
到个里不论如之若何,要箭锋相拄,一击便过。
才涉拟议,则千里万里去也。
只如达磨面壁少林九年,唯有可祖默契。
如今要立地明得也不难,但办拨却从前作解种种机智,不立毫末,使胸中净裸裸,圣凡不存,彼我不拘,一念不生,单刀直入,更觅甚佛。
高步毗卢顶,不禀释迦文,破的破机,超宗出格,引头方外,看谁是我般人,始可作种草。
然后向千人万人罗笼不住处,不辱一条线,硬纠纠地,壁立千仞,等闲拈一毫芒,便见畐塞十虚。
拈示同风同德,而不期自会,不言而知,互作主宾,建宗立旨。
虽相去远隔河沙,长如目击,可透向上机,了生死事。
报恩立法,俾群灵一一如是,方称个大丈夫作奇特缘,了殊胜事。
昔裴相之与黄檗李习之之与药山杨大年之与广慧,李都尉之与慈照,无不以此投机。
既已投机,复资此以履践,外空诸见,内绝心智,彻底平常,腾腾任运,为内外护流通大法。
所谓要知恁么事,须是恁么人。
若是恁么人,始解恁么事。
按:《佛果圆悟真觉禅师心要》卷下终。
示枢禅人 宋 · 释克勤
 出处:全宋文卷二九○○、《圆悟佛果禅师语录》卷一五
玄学之士见性悟理,践佛阶梯,是家常茶饭。
须知佛祖顶𩕳上有换骨妙致,方可越格超宗,作向上人举措,使德山、临济无施作用处。
平时只守闲闲地,初不立伎俩,似三家村里人,顽然痴兀。
直得诸天捧花无路,魔外潜觑不见,漠然不露毫芒圭角,如居万亿宝货,深藏牢锁,土面灰头。
与佣保杂作,口亦不言,心亦不念,一世人莫测,而神意泰然。
岂非有道,无为无作,真无事人耶?
解语非干舌,能言不在词,明知古人舌头语言不是依仗处,则古人半句一言,其意唯要人直下契證本来大事因缘。
所以修多罗教,如标月指。
祖师言句是敲门瓦子,知是般事便休。
行履处绵密,受用处宽通,日久岁深不移易,拈弄收放得熟,小小境界,悉皆照破割断,不留朕迹。
及至死生之际,结角罗纹不相参杂,湛然不动,翛然出离,此腊月三十日涅槃堂里禅也。
按:《佛果圆悟真觉禅师心要》卷上终。
慧空知客 宋 · 释克勤
 出处:全宋文卷二九○一
诸佛出世,祖师西来。
鞠其旨归,断无他事,唯以同体大悲无缘等慈,揭示此段大因缘,图利根上智,越格超宗,直下领略,所谓教外别行单传心印。
是故于十万众前拈花,只有迦叶特證,不觉微笑,由是释尊付授。
而达么游梁历魏寻人,在少林面壁久之,独得二祖深信,立雪断臂,一言之下安心,遂传衣钵,此岂小事哉!
盖从上来皆圣贤应世,主胜根强,龙象蹴蹋,源既渊深,流不短浅。
自四七二三之后,间世英灵相继杰出,如思护、马师、石头,寰中独步。
德山爇疏钞,临济烧禅板,药峤、天皇、百丈、黄檗及五家宗主,各立门风。
如布缦天网,垂万里钩,莫不透顶透底,有过千万人。
作略出没,卷舒擒纵,照用权实,岂只守一途一辙,一知一见,存窠臼,立知解,死水里浸杀,以实法系缀人?
所以遍寰海列刹相望,数百年纲宗不坠,的的相承,源源相继,非单见浅闻,皮肤幽陋所能负担。
要是蕴卓识奇姿,跂步越佛祖,器量盖天盖地。
初出窠来,迥然殊绝。
先了却自己根脚,靠本色咬猪狗手段,大达宗师,向顺违境界透脱,办粉骨碎身志见,图大不图细,图远不图近,于千艰万苦,至难至崄,如银山铁壁处,放身舍命,撒手那边,承当此大事因缘。
绝情离见,歇却狂机业识,辟大解脱门,了却自己生死大事,酬初发心志。
视六根、四大、五蕴、十二处、十八界、七大性如虚空狂花饶起乱灭。
唯全禀承,不思议乃祖乃佛所證,廓彻灵明广大虚寂金刚正体,深根宁极,饷间举一毛一尘,一机一句,靡不从根本中发。
虽谓之大机大用,早是胡乱名摸了也。
更向甚处著心著性,著玄著妙,著理著事?
到个里,如红炉上一点雪。
闻禅与道,削迹吞声,犹未是极致,况其馀光影色声,山河大地,露柱灯笼,眼见耳闻,担枷抱锁。
岂不见德山入门便棒,临济入门便喝。
睦州现成公案,子细看来,渠已是入泥入水。
老婆心切,所以道:「若一向举扬宗教,法堂上须草深一丈」。
自馀方便门,轩知是不得已抑而为之。
是皆从上来大善知识,垂慈运悲,作异世标榜,使有志之士穷到扑不破处,八面玲珑,匪唯自利,亦以利人。
传无尽灯,续佛惠命。
自唐历五季以至国初,负重望,据祖位,龙驰虎骤,奔南走北,与人拔楔抽钉,解黏去缚者何限。
近世不道无人,求全材独脱,奋本分钳锤,启作家炉鞴,诚不可多得。
盖缘师因循浅陋资,又无深根固蒂,只图易哓,便如胶漆。
使祖宗无上道妙,高远大机,或几乎绝矣。
尚赖后昆有拔类离伦底,与古为俦,不顾是非得丧,彼我取舍,以铁石心,办不可卷、不可移之志,攻苦食淡,不怕艰难,向前体究,可以继芳躅,续往世高风,为人间明烛,作昏衢日月,此私心常所渴望者也。
今既愤悱图起发,切在尽始尽终。
择海上具杀人不眨眼手段宗师,图取彻去,则岂唯酬自己超方本心,抑亦于佛法大海出一只手。
矧此门绝人我,离爱憎,只贵正知正见,安在乎论谁家之子哉?
等是曹溪门下,何有彼此派于其间也。
按:《佛果圆悟真觉禅师心要》卷上终。
示报宁静长老 宋 · 释克勤
 出处:全宋文卷二八九九
灵山单传,少室密付,要卓卓绝类离伦,验风尘草动,眼光睒睒,逐青去上,隔山已识起倒。
吞声削迹,不留毫末,而能鼓逆水波,运截流机。
上门上户咬人火急,如俊鹰快鹞,迷影捎空,背摩青霄,眨眼便过,点著便来,挨著便去,不妨峭净,所以流此正宗,标准异世也。
个个须是杀人不眨眼,然后入作。
只如黄檗老汉,生知此段,才行脚天台,见罗汉凌波绝瀑流,即欲打杀。
及抵百丈,闻举马师一喝,三日耳聋,乃退身吐舌,知是大机之用,岂单见浅闻所拟议。
或其后接临济祖师,全体用此,不惜眉毛,成就克家之子,覆荫天下人。
有志之士,应饱谙熟练,使越格超宗,然后所以夺饥人食,驱耕夫牛,绍继先规,不迷向背细处,直是涓滴照透,宽广时,千圣亦寻他不著,始是向上种草。
祖峰老师常云:「释迦、弥勒犹是他奴,至竟他是阿谁,那容向此乱下针锥?
除非知有,则较些子也」。
大凡奋丈夫气槩,要超轶上流,合下手便教罗笼不得,呼唤不回,利物应机,莫非洒洒落落。
不向草窠里辊,鬼窟里弄情魂,将玄妙理性,扬眉瞬目,学手动脚,下合头语,以实法系缀人家男女。
一盲引众盲,成何方便?
既已据位称师,固不可容易。
只自己分上,滴水滴冻,孤迥危峭,如师子儿遨游,意气惊群,出没纵擒,卒难测度。
蓦然踞地返掷,百兽奔驰丧胆,岂非殊胜奇特耶?
还是与么人三千里外已审端倪了也?
是故岩头道:「如水上按葫芦子相似,等闲荡荡地,拘牵惹绊不得,触著捺著,则盖天盖地。
长养履践得到此地,始可与灵山、少室分一线路」。
黄檗临济、岩头、雪峰互为宾主,风行草偃,亦不虚出头,播扬三十、二十年,他家自有同流共證明通人相将护也。
谁言卞璧无人鉴,我道骊珠到处晶。
按:《佛果圆悟真觉禅师心要》卷上始。
示开圣隆长老 宋 · 释克勤
 出处:全宋文卷二八九九
圣堂头隆老,政和中,相从于湘西道林,胶漆相投,箭锋相直,由是深器之。
既而复相聚于钟阜,大炉鞴中禁得钳锤,了此段因缘,日近日亲,向从上来。
乃佛乃祖,越格超宗,万千人罗笼不住处,毛头针窍间,廓彻虚通,包容百千万亿无边香水刹海。
拄杖点发列圣命脉,吹毛刃上截断路布,据曲剥木床,与人拔楔抽钉,解黏去缚,得大自在。
仍来夷门分座,共相扶立久之。
况个一著临济正法眼藏,绵绵到慈明、杨岐,须风吹不入、水洒不著底伶利汉,负杀人不眨眼气槩,高提正印,骂祖呵佛,犹是馀事;
直令尽大地人,通顶透底,绝死生窠窟,洒洒落落到无为无事大达之场,乃为种草。
按:《佛果圆悟真觉禅师心要》卷上始。
蒋待制 宋 · 释克勤
 出处:全宋文卷二九○三、《圆悟佛果禅师语录》卷一五
此段事,天人群生至于佛祖,皆承威力。
但以群灵虽蕴此而冥昧,枉受沉溺,佛祖达此而超證,迷悟虽殊,其不思议一也。
是故佛祖开示直指,莫不令一切含灵,各各独了自己本来圆具、清净妙明真心,更不留如许尘劳妄想,计念知见,直向五蕴身田,回光返照,湛寂如如,廓尔承当,明见此正性。
此性即心,此心即性。
浩浩作为,应在六根门头,千变万化,初不摇动,故号常住本源
若达此本,力用所作,无不透彻。
须是截流而證,若踟蹰动念,则没交涉也。
唯是当人根性素来纯静深沉,为最易为力,只略返照一透,便可證入。
古人谓此为无尽藏,亦名如意珠亦号金刚宝剑
要深具信根,信此不从他得,行住坐卧,凝神寂照,净裸裸地,无间无断,自然诸见不生,契此正体。
不生不灭,非有非无,无实无虚,离名离相,即是当人本地风光、本来面目也。
古德所以扬眉瞬目,拈槌竖拂,行杖行喝,微言妙句,百千亿方便,无不令人向此透脱。
一才透得,便深彻源,弃却敲门瓦子,了无毫发当情。
三十二十年于中履践,截断路布葛藤,闲机破境,翛然无心,乃安乐之歇场也。
所以道,即今休去便休去,若觅了时无了时。
摩竭掩室,毗耶杜词,人皆以为极致,殊未梦见渠脚指头。
在大人大见,大智大用,岂拘格量哉!
直是痛的的地,恨不两手分付,那论浅深、得失、彼我,现量纷纭,和泥合水耶?
且如佛未出世,祖师未来,世界未成,虚空未现,向甚处扪摸?
要须丧却机心,死却知见,脱去世智辩聪,放下直如枯木朽株相似,蓦地体得到绝气息处,淡然忘怀,万年一念,将养保卫,久久纯熟,子细返观,便谙得摩竭净名来脉也。
赵州临示寂,封一柄拂子,送与镇府大王云:「此是老僧一生用不尽底」。
原其高识远见,岂令人滞于相,执于言,缚于耶?
唯直了證,则活鱍鱍有出群作略,乃能担负,如水入水,似金博金也。
襄阳郡王常侍沩山大圆得旨,一日,有僧从沩山来,常侍问:「山头老汉有何言句」?
僧云:「人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?
沩山竖起拂」。
常侍云:「山中如何领解」?
僧云:「山中商较,即色明心附物显理」。
常侍云:「会便会,著甚死急!
汝速回去,待有书与老师」。
僧驰书回,沩山拆见,画一圆相于中,书个日字,沩山呵呵大笑云:「谁知吾千里外有个知音」。
仰山云:「也只未在」。
沩山云:「子又作么生」?
仰山于地上画一圆相,书个日字,以脚抹之而去。
看他得底人步骤趣向,岂守窠窟耶?
个里若善观其变,则能原其心。
既能原其心,则有自由分。
既有自由分,则不随他去也。
既不随他去,何往而不自得哉!
每接士大夫,多言尘事萦绊,未暇及此,待稍拨剔了,然后存心体究。
此虽诚实之言,然一往久在尘事中,只以尘劳为务,头出头没,烂骨董地熟了,只唤作尘事,更待拨却尘缘,方可趣入。
其所谓终日行而未尝行,终日用而未尝用,岂是尘劳之外,别有此一段大因缘耶?
殊不知大宝聚上放大宝光,辉天焯地,不自省悟承当,更去外求,转益辛勤,岂为至要!
若具大根器,不必看古人言句公案,但只从朝起,正却念,静却心。
凡所指呼作为,一番作为一番,再更提起审详,看何处起,是个甚物作为,得如许多。
当尘缘中一透,一切诸缘靡不皆是。
何时拨剔,即此便可超宗越格,于三界火宅之中,便化成清净无为清凉大道场也。
《法华》云:「佛子住此地,即是佛受用。
经行及坐卧,常在于其中」。
按:《佛果圆悟真觉禅师心要》卷下始。